張震嶽說,思念是一種病
而我,卻得了一種叫做念舊的病...
因為那天記錯海運箱的時間,害我在一個小時不到就得打包裝箱完我的所有的家當
匆忙之下,只能把手邊看的到的東西胡亂往箱子裡塞, 導致很多遺珠之憾搭不上順風箱回台灣
英國郵局寄國際包裹又超貴,royal mail空運兩公斤就要約莫26鎊
很多帶不走的東西,捨不得丟,想了半天,又塞回行李廂裡
到最後行李箱蓋不起來,又只好東挑挑西挑挑把塞回去的東西又拿出來
還一邊安慰自己,那就回收留給教會做公益順便積陰德好惹!
但是
帶著記憶的東西
要割捨,真的好難
10年的清大熱舞社服,10年的梅竹衫
雖然不練舞以後,社服都拿來當睡衣穿
但以前穿著社服跳大合跳,辦暑舞營的回憶,早就跟社服緊緊的交纏在一起
和夥伴們揮汗如雨對著鏡子練習雕動作,天天練舞練到凌晨一點,回宿舍倒頭就睡書也沒再念
跳完成果發表,驕傲的享受著觀眾歡呼跟鼓掌,還有意想不到的獻花時間
每個禮拜團練,團練完的幹部會議,幹部會議完的宵夜場八卦時間,人生中最青春熱血的幾年就這樣註記在這件不起眼的社服上
如果
如果這件社服就這麼從我身邊離開,這些回憶,會不會也跟著漸漸褪色呢?
每一年的梅竹賽,因為社舞社要跳閉幕,所以沒辦法參加火力班加油團,然後永遠都只能看到閉幕前的男/女排球決賽
記得大二那年去了梅竹遊行,在光復路上遇到交大的陣仗,兩軍交鋒瞬間,我坐在機車後座跟一個交大的女生互搶校旗,用力過猛還差點從機車上滾下來
縱使畢業以後好久好久的現在,仍然會在每年四月天關注總錦標獎落誰家
然後年年淡定的看著交大野狗欣喜若狂(學弟妹!小胖老師說,加油,好嗎?)
壬午年梅竹賽,我在水木二樓買下我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梅竹衫。橘的通透,正好也是火力班的顏色
念舊,是一種病
有時候,就連打破一個用了很久的杯子,我也會在那邊遺憾個半天
(所以我很少打破東西)
或是掉了一個有紀念價值的東西,也會悵然所失好一陣子
上大學那一年,阿伯送給我一條tiffany的銀項鍊當入學禮物
有天項鍊掉在家裡,找了老半天找不到,後來我瞞著大家,花光積蓄(五千多塊阿!)只為了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鍊,刻有阿伯心意的項鍊。
國中的時候,爸爸去了瑞士買了當時台灣鬼影都見不到的swatch音樂錶送給我
一直用到高中,錶帶的錶漆都脫落了還捨不得換,直到有一天他莫名其妙的從我手上消失,再也找不到,為此也難過了好久
上大學以後,很湊巧有一天竟然在swatch 專賣店看到一隻一模一樣的手錶
二話不說馬上買回來,也很少戴,寧可就這樣供在抽屜裡,因為那是爸爸無價的愛心
念舊,是因為我在乎
在乎曾經在我身邊的人事物,不管緣深緣淺
但如果記憶的容量就像載重有限的行李箱
不得不忍痛丟棄的,又是哪一段過去呢?
也許等到哪天,受到什麼重大刺激後開始用無關乎緊要的態度過日子
屆時想必就只會往前看,而不會老是頻頻回首...
再見了
梅竹衫和熱舞社服
即使沒有你們,我也會在有生之年努力記住那段閃耀的日子...(淚奔...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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